,若不然,百官和他的家眷被他纂住,就是他的人质,十七施展不开来,他的时间不多,只能铤而走险。
然而这样的手段并不至于将萧野逼到绝路,总还差一点火候。
萧野看着呈上来沈其峥的密信,怒不可遏,将那块令牌砸得稀碎,“真当他是什么人,不过是卑贱的商人,将谢军给我拖出去斩首示众,尸首就挂在他的府门口,斩!”
沈其峥未动,萧野将手边的水杯砸过去,“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去把他给我杀了!”
“谢大人的祖父,是前朝功勋。”他沉声道:“谢家上一辈虽然没有入仕途,但是是有爵位在身的,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。”
萧野拳头紧握,指关节在咔嚓咔嚓的响动,随后便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公公颤颤巍巍上前,“陛下,外头各位大人……”
“臣李如言,自上任以来,未曾替百姓造福,也无法为陛下排忧解难,特来辞官,还望陛下恩准。”
“臣魏谨,附议。”
“臣也附议。”
百官辞官,争相附议,千百年来,闻所未闻,在如今这个朝局,什么都发生了。
厚重的殿门被拉开,萧野手提着剑,直逼李如言,“你威胁我?”
“臣不敢。”
“不敢,你有什么不敢的?”萧野将剑抵在他的喉咙,眼看就要刺下去,李如言认命的闭上眼,面上挂着萧野为之忌惮的笑容,让他生生停下了动作,剑柄丢在地上,响起了哐当的响声,“李大人就不怕我把他们放走了,你以后就再也没有威胁我的资本了?”
他不能杀了他,杀了他便是激起民怒,这群文官怕是当场要反。
李如言不语,只恭敬地挺直腰板,萧野大笑,“好!好得很!”
“去请苏先生。”
哒哒的马蹄直奔宫城外,苏离视线淡淡瞥过去,不慌不忙地将剥好的莲子放进盘子里,“我该走了,将军将我也算计在内,也当欠我一个人情?”
“当然。”
苏离起身,理了理褶皱的衣袍,走到楼梯口时,停了下来,风吹起他的白衫,留下清瘦的虚影,“听闻将军年少吃苦,识得人心,可惜将军太良善,从未认清人心。”
十七失笑,将手上莲子往上一抛,随口就接住了,动作间皆是肆意,偏过半个身子笑看他,道:“我本良善。”嘴角泛起小小的梨涡。
苏离也只是笑笑,似乎没放在心上,苏乞上前将他缠住,等走远了才道:“公子,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不过是这一局我输了罢。”
“输了?”苏乞不大明白,“可是公子为何看起来很高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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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离神情一怔,“是吗?”
“嗯!”苏乞想了想,“不止是高兴,我看公子又有点忧心,为何?”
苏离不答,收敛了脸上的神色,十七这一棋下得极好,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,输得他心服口服,可十七手上所有的牌都打完了,下面的路,走得便会更难一些。
苏离此去,自然是去萧野解决宫中的事情,事已成定局,百官不能辞,眼下京都混乱,萧野的名声本就岌岌可危,若是再生事端,萧野还未征战便会被万民讨伐,这不是十七愿意看到的,民对兵,代价太大。
所以百官的家眷一定要放,但是不能让萧野承担这个罪名,于是便说是皇太后为了祈福将便请百官家眷在宫中设法,邀他们一同祈福,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他们送回了府上。
李如言等人的目的是为了救出他们的家人,避免他们成为自己的威胁,同样不能将萧野逼得太紧,于是便承认萧野的说话,百官认百姓也就认了,此事就是个笑话。